笔趣阁_全文免费无广告阅读 > 女生言情 > 重生八零年,离婚后我成万元户 > 第三十四章 绒花堆里的暖阳与心尖的褶皱

第三十四章 绒花堆里的暖阳与心尖的褶皱(1 / 1)

林晚秋的指尖捏着根银线,正往绒花的花托上缠。

银线是顾向北从县剧团的道具库里找的,细软得像蚕丝,在绛红色的绒花底托上绕出细密的圈——这是老道具师教的法子,说“这样的花托结实,能陪老师戴过三个冬天”。她面前的竹筐里已经堆了八十多朵绒花,牡丹的、蔷薇的、并蒂莲的,像座小小的花山,是培训班的学员们和顾向北的侄女一起赶制的,为了教育局的教师节订单。

“妈妈……累……”小团子趴在绒花堆里,抱着朵最大的牡丹绒花,眼皮耷拉着,像只晒蔫的小猫。

林晚秋把他抱出来,用细毛刷扫去他头发上的绒:“我们团团帮妈妈递绒线,最能干了。”

孩子的小手里还攥着根铜丝,是顾向北特意给的软铜丝,能弯出各种形状,他刚才用它拗了只歪歪扭扭的小蝴蝶,说“送给顾叔叔的侄女”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孩子毛茸茸的发梢上投下金斑,像撒了把碾碎的阳光。

灶房的砂锅里炖着银耳百合汤,是张奶奶一早炖的,说“赶工费眼,得润润”。冰糖是顾向北昨天从县城捎来的,黄冰糖,比白冰糖更甜润,混着绒花堆里飘来的绒毛香,在巷子里漫开,稠得能拉出丝来。

顾向北的脚步声在辰时响起,军绿色的外套上沾着些露水,大概是刚从他的菜园回来。他手里拎着个竹筛,是晾晒绒花用的,篾条编得疏密均匀,能挡住灰尘又透风,比供销社卖的铁丝筛好用多了。

“李师傅说这种竹筛晒过的绒花,绒毛更蓬松。”他把竹筛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,目光扫过筐里的绒花,“并蒂莲的花茎比上次做的对称多了。”

“您教我的,用尺子量着拗。”林晚秋笑了笑,往绒花托上缀了颗小米珠——是顾向北的侄女从她姑姑的戏冠上拆的,说“加颗珠子,像花芯里的露珠”。

这是赶工的第五天,所有人的手指都磨出了薄茧。顾向北昨天搬来台收音机,说“听着戏做活,不累”,里面正唱着《穆桂英挂帅》,铿锵的唱腔混着缠绒线的“沙沙”声,像支热闹的劳动号子。

王桂香的身影在巳时末出现在巷口,手里攥着个破布包,远远地就开始骂:“林晚秋!你个不要脸的!带着野男人和一群狐狸精在院里搓棉线,是想咒我们老沈家不得好死吗?”

林晚秋缠银线的手顿了顿,小米珠在绒花上晃了晃。她现在已经能做到对王桂香的骂声充耳不闻,只是抬头示意顾向北把小团子抱远些——孩子昨天被王桂香的骂声吓哭了,现在听见她的声音就往人怀里缩。

顾向北把小团子抱到竹筛旁,指着上面晾晒的绒花:“你看这朵并蒂莲,像不像你和妹妹?”

孩子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,小手去够绒花,暂时忘了王桂香的存在。林晚秋低头继续缠线,银线在她指间游走,把王桂香的恶语一点点缠进细密的圈里,结实得像块解不开的茧。

“婶子,您要是来买绒花,我们欢迎;要是来捣乱,就请回。”顾向北的声音不高,却像块浸了水的青石,压得人喘不过气,“这是教育局的订单,耽误了工期,您担待得起吗?”

提到“教育局”,王桂香的气焰矮了半截。她大概没料到林晚秋能接到这么大的公家订单,愣了半晌,突然从布包里掏出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:“这是林晚秋在我们老沈家穿的,她现在飞黄腾达了,就该给我养老!”

“我每个月都给您寄生活费。”林晚秋数了数竹筐里的绒花,正好一百朵,“村委的李会计可以作证,上个月刚寄了五块。”

“五块够啥?”王桂香把棉袄往地上一摔,“建斌现在跟张兰断了,工作也差点丢了,都是你害的!你得赔我儿子的前程!”

沈建斌的身影在王桂香身后出现,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,头发乱糟糟的,看见林晚秋,眼神躲闪得像只受惊的兔子。张奶奶说他“因为总帮王桂香来捣乱,被张主任批评了,副主任的位置怕是保不住”。

“妈,你回去吧。”沈建斌拉着王桂香的胳膊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,“别在这丢人现眼。”

“我丢人?我看你才丢人!连个女人都留不住!”王桂香甩开他的手,突然扑向工作台,要去抓那些绒花,“我让你们做!我让你们得意!”

顾向北眼疾手快地拦住她,军绿色的身影像堵墙,牢牢护住那堆绒花:“婶子,别逼我们报警。”

王桂香被他眼里的冷意吓住了,踉跄着后退半步,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绒花,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: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……儿子不争气,被个狐狸精勾走了魂……”

林晚秋没理她,继续手里的活计。培训班的学员们也低下头,加快了缠绒线的速度,仿佛王桂香的哭闹只是阵无关紧要的风。

顾向北的侄女突然跑过来,往林晚秋手里塞了朵刚做好的小绒花,是朵蒲公英,白色的绒线像团小伞:“老师说,风吹过,蒲公英会飞到新地方,生根发芽。”

林晚秋的眼眶有点热,捏着那朵蒲公英绒花,突然觉得王桂香就像株扎在旧泥里的草,不肯挪窝,而她自己,早已借着风,飞到了新的土地。

中午吃饭时,张奶奶端来一大盆猪肉炖粉条,是顾向北特意去供销社割的五花肉,肥得流油,香得能让人吞舌头。她把沈建斌拉到一边,不知说了些什么,沈建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最后蹲在墙角,默默地啃着手里的窝头,再也没看林晚秋一眼。

王桂香被张奶奶硬拉起来,塞给她两个白面馒头,说“吃了就回去吧,别在这添堵”。老太太的语气虽然硬,眼神里却带着点怜悯——大概是觉得,一个人活成这样,也挺可怜的。

下午赶工时,林晚秋遇到了难处——并蒂莲的两片叶子总不对称。顾向北拿过铜丝,帮她拗出对称的弧度:“从中间劈开,左右各留三分,保证一样。”他的指尖偶尔碰到她的,像被阳光晒暖的绒线,温温的。

林晚秋的脸有点热,低头时,看见顾向北的手背上也磨出了茧,是帮大家拗铜丝磨的。她从针线笸箩里拿出块自己绣的帕子,上面是片薄荷叶,悄悄塞进他的口袋:“擦汗用,比你那块破布强。”

顾向北的身体僵了僵,没说话,只是缠绒线的速度快了些,耳根却悄悄红了。

傍晚收工时,竹筐里的绒花已经堆到了顶,两百三十朵,一朵不多,一朵不少。顾向北帮着把绒花装进木箱,军绿色的身影在暮色里像株可靠的白杨树。他说明天一早用板车送过去,又说“教育局的车会来接,不用我们跑一趟”。

小团子趴在顾向北的肩头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那朵蒲公英绒花,绒毛蹭在军绿色的外套上,像落了层月光。林晚秋坐在灯下,把今天的工钱算给学员们,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五毛钱,是她自己添的,说“大家辛苦了,买点糖吃”。

学员们笑着推辞,最后还是收下了,说“明天还来帮你收拾工作台”。她们的笑声像银铃,在巷子里荡来荡去,把王桂香留下的晦气都驱散了。

顾向北的侄女帮着小团子把绒花别在墙上,像片小小的星空。她说“姑姑说,等教师节那天,所有老师都戴着绒花,会像片会走路的花园”,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。

林晚秋看着那片“星空”,突然觉得,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——有自己的手艺,有温暖的邻里,有懂事的孩子,还有……一个默默站在身边的人。

夜深了,林晚秋点亮煤油灯,开始做最后一朵绒花,是朵小小的薄荷,用的是她自己染的绿色绒线,叶子上还特意绣了颗露珠,是用顾向北找的小米珠做的。

“咔哒,咔哒……”

缝纫机的声音在隔壁响起,是顾向北在帮她修理培训班学员用坏的绷架。他说“明天一早就能修好,不耽误上课”,声音透过薄薄的土墙传来,像支安稳的摇篮曲。

窗外的老槐树上传来夜鸟的啼鸣,一声一声,像在为这批即将出发的绒花送行。林晚秋低头看着指间的薄荷绒花,突然觉得,有些感情就像这绒花,不需要说破,缠在心里,慢慢就有了形状。

至于沈建斌和王桂香……她想起傍晚沈建斌蹲在墙角的背影,突然觉得,他们就像那朵被遗忘在角落的旧绒花,蒙了灰,再也亮不起来了。

煤油灯的光晕里,她把最后一朵薄荷绒花放进木箱。明天,这批绒花就要去完成它们的使命,而她,也要开始新的生活。

最新小说: 下雨天好晴朗 八夫争宠:废柴皇女她靠雄竞登基 侯门风华 勾权臣!稳帝心!重生嫡女杀疯了 闪婚随军,留洋大小姐被大佬团宠 穿成真千金,挣亿点钱怎么了? 功德负熵,我在修仙界反向飞升 鬼差小姐今天转正了吗 越轨心动 沉夜芸香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