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菡一下子愣住了。
许砚清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扫过,留下痒痒的触感。
她垂眸,不去看他那双太炙热的眼睛,而是低声道:“……先带我去医院。”
“你怎么了?”
许砚清这才发现夏菡的脸还透着不正常的潮红,身体也出奇的烫。
“别管那么多。”夏菡闷声闷气道,“……带我去医院。”
和许砚清一接触,她感觉身体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异样感越来越明显。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许砚清眸光暗沉了几分,而后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夏菡身上,带着她从后门离开,拦了辆出租车。
夏菡先给夏觉深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先回去了,并让他防备着周家人。
她身体还是不大舒服,许砚清的衣服披在她身上,木质香水味混杂着淡淡的薄荷气息萦绕着她,似要将她本就已不太牢固的意识彻底击溃。
她紧咬着下唇,使自己尽量保持着清醒。
完全没注意到,身旁的许砚清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她,目光幽暗深邃,透着不可明说的意味深长。
前方车辆突然变道,司机一个急刹,等慢慢恢复了原来的速度,才看了眼后视镜,讪笑着道歉:“不好意思啊,你们没事吧?”
“……没事。”
许砚清搂着夏菡,轻轻拍打着她颤抖的身体安抚着,他唇角微弯,带着点淡淡的笑意。
他略一低头,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唇。许砚清这样想着,也这样做了。
他只是克制着蜻蜓点水的一碰,便又分开了,那淡淡的气息还萦绕在夏菡鼻息,夏菡愣了半秒,而后勾住他的脖子想要加深这份能慰藉她的缱绻。
窗外是穿梭的车流,隔绝不开的喧哗,但此时他们能听到的,只有彼此的心跳声。
“……夏菡。”许砚清轻轻叹了口气,他一手搂着夏菡的腰,一手与她十指相扣,完全掌控的姿势,可他还是听凭着她的意愿。
“……抱歉。”夏菡头脑昏沉,迷迷糊糊道。
但其实她很早就想这样做了。
“……该说的抱歉的,应该是我才对。”
夏菡不明所以,不太能好好思考细究,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。
“还有多久?”
“很快。”
半晌,车到了目的地,停了下来,夏菡已经没力气再走动了,任由许砚清抱着她下车。
在看清面前这栋建筑后,夏菡咬牙,掐了把许砚清的胳膊,她想凶狠些,可语气还是透着软绵绵的有气无力:“……许砚清,你可真卑鄙。”
出租车没有送他们去医院,而是停在了最近的一家酒店。
“……抱歉。”
这边夏觉深和一众老狐狸周旋完后才看到夏菡的消息,他有些疑惑,刚想追问夏菡第二句话是什么意思时,周既白朝他走过来了。
“刚才服务生去端东西的时候说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,我还担心你走了呢。”
周既白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,调侃道。
想着夏菡发的消息,夏觉深
“遇到了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人,在那边耽误了些时候。”
“觉深倒是随时随地都惦记着公司的事,怪不得夏家这些年发展得越来越好。”
夏觉深礼貌性地笑了笑,“都是父亲母亲留下的资源和人脉。”
自然不会有人把他这句谦虚当真,周既白笑了笑,问道,“怎么不见小菡?”
“她回家去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周既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好像真的对一切都不知情一般,还能用淡淡的怀念的语气笑着说,“她还是和从前一样,一直都是待不住的性子。”
这样说话,未免太辱他妹妹了。
夏觉深抽抽嘴角,道:“……还是不一样的。”
周既白没察觉到异常,“确实……这几次见到她,都觉得她变了不少呢。”
难不成还像以前一样追着你跑吗?
夏觉深腹诽,没有再接他的话。
一直到宴会快结束,周既白才终于抽出空来,他让助理带上礼品和合作方案,直奔三楼的房间。
房间内空空如也,只残留着几个碟子。
周既白脸色很不痛快:“我不是叫你接待好赵行之吗?”
方谦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“赵教授执意要走,我也不好阻拦。”
周既白做了个深呼吸来平复情绪,“赵行之的那个学生呢?他对提出的条件如何?”
方谦顿感压力山大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周既白疑惑,皱眉,“条件不够还可以再加,你有他名片吗?”
“总,总裁。”方谦战战兢兢道,“赵教授的那个学生……是,是许砚清。”
说完这句话他头埋得更低了,生怕被周既白的怒火波及。
毕竟周既白憎恶许家所有人,京市上流圈子人尽皆知。
周既白半晌没说话。
“难怪,难怪……”
他脸色阴沉又难看。
“总裁,这下怎么办?”方谦斟酌着言辞开口,“许砚清是夏菡的人,恐怕不会选择和我们合作了。”
“你慌什么?”
只不过是几息之间,周既白便有了对策,“看夏氏下一步要怎么走,未来会怎么发展……
“一切,都还未可知呢。”
夏菡中午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四肢更加酸软无力了。
她躺在床上,定定地看着天花板,脑子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。
只能说不愧是龙傲天小说的男主吗。
她不否认她觊觎许砚清的身体很久了,毕竟对方长着一张极合她心意的脸,身材也好,顺着自己的心意,再借着那几分药性带来的冲动上头,夏菡没有拒绝。
只是这一折腾,直到大后半夜才逐渐消停下来。
夏菡又想起昨晚的情景,眼神木然。
她正想着该怎么面对许砚清时,许砚清走进来了。
他穿着酒店的浴袍,衣襟半敞着,裸露在外的肌肤可见咬痕。
“夏小姐。”许砚清在她身边坐下,语气温和,“起来吃点东西吧。”
他伸出手要替夏菡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,但夏菡却转过身背对着他。
她嗓子还有些沙哑,瓮声瓮气道:“……别碰我。”
许砚清勾了勾唇,“你昨晚也是这样说的。”